废怯少女@Yann

【御泽】【青い蛍】悪友倉持との相談時間

春意渐深,气候渐温。樱花飘零得差不多,已经到了能穿一件薄外套出门耍帅的时候了。

东京街头,霓虹乱闪,行人交错,纷纷扰扰。

居酒屋里,光线暗黄,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的食物香气。虽然周围净是些松懈下来、带着酒臭味的大叔们,总体来说还算说得上惬意。

这次仓持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只不过旁边的人换成了御幸一也而已。

两杯乌龙茶,一碟枝豆,一碟烤鸡肉串,当年的恶友组时至今日依旧是恶友组,脸上带着坏笑互相吐槽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在旁人看来大概是在不怀好意地谋划着什么吧。就跟这个居酒屋里的其他大叔没什么不同。

“话说回来,”御幸目光移向下酒菜,“你终于吃腻炸鸡软骨了?连酒也不喝了?”

“嗯。”仓持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沉重的意思,“因为某个事件。”

“这样啊。”

这时候,店老板过来自动给两人续了杯。

仓持沉重地捂住了脸。

“没什么。不要问。你继续说。”仓持示意御幸不要理会他的举动。

“……最近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御幸还是把话题继续了下去,“泽村他……”

“开始学做饭了?”

“嗯?啊,是的。他都跟你讲了?”

“讲了。”此时此刻仓持心情复杂,他甚至都开始学泽村,像是喝酒一样一口气仰头把乌龙茶喝光,“还说了你们两一起去你家过年的事。”

半垂着脑袋凝视乌龙茶,手指来回摩挲着杯沿,御幸咕哝了一句,“真是好哥哥啊。泽村那家伙,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

“既然知道我是‘好哥哥’,就不要随便乱吃我的醋啊!”

“不过说真的,仓持,”御幸转过头来郑重地望着仓持,“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灯是亮着的,开门就看见有个人正在为自己做热腾腾的饭菜,这种感觉真的……特别好。”

“……这是挖苦吗?混蛋!”

“不,不是的。”御幸眼神放空,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特别是白天……白天发生了什么,晚上回家看到那样的场景,会感觉浑身都变得温暖起来。不,是变冷了。想要更多的温度……”

“诶,这样吗。”仓持毫无感情地姑且应了御幸一句,开始专注地吃起了烤鸡肉串。

“想要更多的温度,”御幸声音放低,用自言自语一般的声音问身旁的仓持,“在这种时候,这么温馨的场景,而且还是白天经历了那种事情之后,回家看到这样的泽村,就算想从背后抱住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声音小,还如同要掩饰什么一样用了那么长一串的定语,起初仓持并没有反应过来御幸说了什么,直到他被鸡肉给呛到了。

“你——咳咳,你这家伙,咳,在说什么!”

“你们不都这么说嘛,”御幸脸上甚至带上了讽刺的微笑,“说我们两个是一对?”

“所以,你们真的……?”

“老实讲,我也不清楚。”

仓持看见旁边的那个男人垂下脑袋,好像喝个乌龙茶也把自己喝醉了似的,表情是罕见的迷茫。


带着泽村新年回家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家里从两个男人相对无言地默默待上那么两三天、象征意味大于实际意义地度完整个新年假期,变成了热热闹闹的真正意义上的新年。泽村那个大嗓门自不用说,他还有一种莫名讨长辈喜欢的气质,即使是寡言的御幸爸爸也能毫无障碍地跟泽村在饭桌上聊开来,而不必用电视播报新闻的背景音来充场面。

最初御幸还是嘴角带笑地享受着这样的场景的,后来渐渐皱起了眉头。

洗澡时间,御幸让泽村先去洗,故意留出空档和御幸爸爸单独对话。

“就是那孩子吧。”御幸爸爸看着有些醉意,说起话来却不像是个喝醉的人,口齿清晰逻辑清楚。他选择实话实说,将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和盘托出。

实际上御幸高中三年级的时候,片冈监督曾和高岛副部长一起,在御幸本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御幸家家访过。至于家访的理由,当然是当年那个事件的连锁后续。

“御幸同学不论是在生活方面还是学习方面都是令人放心的,同时他也是我们棒球部出色的队员和无可取代的队长。”在结尾的时候,片冈监督这么对御幸爸爸说,“能将御幸同学培养得如此优秀,御幸先生真的是非常令人尊敬。”

“是的,御幸同学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还需要御幸先生继续给予温柔的支持。”高岛副部长用柔和的声音补充完了片冈监督的未尽之言。

“已经过去几年了,父亲还能这么清楚地记得他们的话啊。”这是御幸忍不住的吐槽。

“嗯,记得一清二楚。”

御幸爸爸全身松懈地坐在沙发上,缓慢地说出了这句话,看起来疲态满满。事实也的确如此。有一个已经步入职场的儿子的单亲爸爸,到了这把年纪再怎么说也差不多该老了。长年辛勤工作而保持下来的肌肉形状尚在,只是附着其上的皮肤失去了弹性,软软地堆着,苦苦地在普通的皮肤和皱纹之间挣扎。鬓角的发色转灰,眼睛也跟着变得浑浊。御幸如此仔细地端详他的父亲,自他自己出去住之后御幸爸爸就仿佛忽然增添了许多变化。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听见这话,御幸才发现御幸爸爸的视线落在电视柜上的一家三口合照上面。

或许是醉意,又或许是睡意,御幸爸爸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却又无比清晰地在御幸耳边响起,“只是没办法有一个长得像你或者像那孩子的小孩子这件事比较遗憾了。不过现在时代进步、科技发展,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

明明没有这回事的。

明明是想说这只是个误会的。

淋浴的水声忽然停了,应该是泽村洗完了要去泡澡了,空气也忽然变得安静了。沉默如悠久时空温柔吹来的熏风,轻轻笼罩在父子两人身上。

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御幸最终发出声音,“……嗯。”


“所以说……”

“所以说不要被别人的话影响啊!笨蛋!”听故事途中郁闷的仓持还是忍不住把乌龙茶换成了酒,就着枝豆一杯一杯地喝着,“想要和一个人肌肤相亲也有可能只是说明你有肌肤饥渴症而已。”

“……这样啊……”

说到肌肤相亲,御幸回忆起自己并不是没和泽村有过肌肤接触,和其他人的接触也都是在正常范围内。那个时间点,以心脏为中心爆发出滚滚热流向四肢百骸散去,反而显得空气过于冷淡。这时候,和另一个人的温暖柔软的肌肤接触必然是最好的选择,而泽村又是那样年轻健康,皮肤想必也充满令人愉悦的活力与热度吧。无论是印象深刻的正面或者是偶尔看见的让人感到家的温暖的背影,都是御幸无比熟悉的身形。甚至于仅仅是站在他的背后,就完全能够想象出触碰到他的身体会是怎么样的情形了。

如果那时候真的从背后抱上去了?

这样的假设无法抑制地升上御幸的心头。

毫无预警的,仓持打断了御幸的遐思,“话又说回来,高中那会儿或许你们真的只是普通的投捕,而现在也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不过啊……即使你们并不是恋人,开始在意起对方的事情,说不定是喜欢上对方的先兆。”

御幸若有所思。


东京都某公寓中,明早还有早课的泽村睡下之前,没忘记给还未归家的御幸留一盏昏黄的灯。


评论(12)
热度(131)

我不是写鬼故事的人,我是鬼。

© 废怯少女@Yann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