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怯少女@Yann

荒草书斋遗址

“狂人又在那儿写他的‘小说’了!旁人们面带不怀好意的笑,声音不大不小地在一旁窃窃私语,讥他作笑柄。

“狂人”无疑是旁人们给他起的异名,理由无非那几个,其中含有的负面及正面情感也无非那几个。狂人并不常写作,一旦写起来,总有几分痴狂,旁人若问起,狂人总嗔眉倒竖,咬牙怪笑,“哼——哼——不过两笔小说!”

说是两笔小说,狂人怎是真的只写两笔!连篇累牍,净是祥林嫂般啰里啰嗦的爱的规劝与教条。若真要说,那可真是两柄牛毫绣花针。灯前夕下,花月旁陋室里,虫豸横行、蚊蝇乱舞,仙鹤醉吐青烟,神鹿酣啜甘霖,他亦熏熏然不辨天上人间,皓白腕子修长指尖轻轻一挑,挑起如椽巨笔,挥毫泼墨——哪里是写,分明是画!

“对影成三人!”

狂人边写边画边笑边吟诗。

“我如何不是三个人!”

一路狂草高歌,歌尽三千人生,歌罢天阶月色凉如水。墨迹晕开,字形翩翩地消隐掉,团成圆圆圈圈圆圆大圆套小圆小圆迭大圆,终于又连绵开来,作大好河山万里不缀气象万千人心各异的写意山水画。狂人又笑。狂人大笑。狂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狂人笑得疯魔痴傻也无意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笑意毕竟该说的已净在遥远绵长的墨河中了。

旁人们见了,又不免讥笑他,逗他道:“狂人!好你个狂人呀!”

谁知狂人听了,羞涩一笑,回道:“我毕竟还是不敢唱凤歌的,如何是狂人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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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写鬼故事的人,我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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