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怯少女@Yann

【御泽】【青い蛍】倉持兄さんとの相談時間

乍暖还寒时候,傍晚的寒风吹不到暖呼呼的室内,繁华都市四处闪烁的缤纷霓虹灯也不能透过厚实的墙壁将彩色混杂进温馨昏黄的居酒屋。泽村和仓持并排坐在台前,以惊人的气势一口饮尽杯中之物,“哐当”一声把杯子砸在桌子上。

恰在此时老板端来下酒菜搁在他们两个中间。

泽村脸有点红。

“我说你啊,”仓持有点无奈地看着这个就算已经上了大学还是不省心的后辈,“你喝的又不是酒,脸红什么?”

“反正……”因为仓持的吐槽脸变得更红了的泽村双手握住刚喝空了的乌龙茶杯子,嘟嘟囔囔小声抱怨,“反正都是御幸的错!”

“是是!听说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听某人抱怨‘御幸前辈’的恶行的?”仓持毫不在意地应着,毫不在意地将自己那被温过的日本酒一口喝净。

被高中的后辈(特指,泽村荣纯)叫出来,听他抱怨名为御幸一也的“罪恶男人”的种种恶劣事迹,不知不觉仓持都已经习惯这种事情了。

在泽村高中毕业之后、上大学之前,仓持其实非常犹豫。一方面,毫无疑问御幸一也非常可靠,至少在泽村在东京这个异地他乡找到合适的可以租的房子之前,暂住在御幸那里再让人放心不过。何况御幸那个家伙,仗着自己一进职棒就备(薪)受(水)瞩(很)目(高),还不到一年就在东京买了一套面积不小的高级公寓,只是自己一个人住不就太浪费了嘛!另一方面,仓持也很担心,高中时他们曾有过的那个不大不小的误会,还有大家半真半假的传言,御幸——如泽村所言,是个“罪恶的男人”,而泽村又是个笨蛋。哪一天泽村被御幸哄骗了……

不不不!

仓持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在听吗仓持前辈!”

“在听在听!你好吵啊蠢村。”仓持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多听听泽村的话,通过这种方式来估量事态是否发展到糟糕的地步。

“御幸前辈他啊,居然不准我喝酒!当我还是小孩子吗?我可是去年六月就二十岁了啊……”

仓持斜眼瞟向泽村已经喝光了乌龙茶的玻璃杯。

虽然蠢村是蠢了点,还是很听话的嘛!还是不要喝酒比较好,比较让人放心。

“总之!一想到他就很生气!太过生气了刚才还忍不住把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台上了,还被老板当场抓包了,害我太愧疚了都不敢续杯了!这都是御幸前辈的错!”

原来是在脸红这个吗?小孩子吗?

“客人您的乌龙茶续杯!”面瘫的老板显然将这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对此竟面无表情、镇定地给泽村续了杯。

“哦、哦!多谢。”某个笨蛋的脸更红了。

仓持被这样的场景逗笑了。

该说不愧是蠢村吗?偶尔跟他这样聚聚也不错嘛。

这么想着的仓持举筷就要去搛作为下酒菜的炸鸡软骨,筷子尖还没碰到离他最近的那块在店里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诱人的炸鸡软骨呢,泽村先一步用筷子戳上了仓持的目标。只是戳了那块还好,还有一盘子炸鸡软骨呢。然后泽村就戳上了旁边的鸡软骨。更正,是心事重重的泽村下意识地在盘子里戳来戳去,将盘子里的下酒菜戳得没法儿吃了。

不愧是蠢村!果然让人火大!

“啪嗒”一声搁下筷子,仓持决定还是别吃那盘下酒菜了,还是再喝一杯冷静一下吧。

“但是啊……”祸害完无辜的炸鸡软骨的泽村为时已晚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去看仓持,“仓持前辈,果然我还是学一下做饭比较好吧?”

“哈——”差点没把酒喷出来的仓持完全搞不懂目前的状况,“又怎么了?”

“实际上,这个新年,我是在御幸前辈家过的……”


因为大学社团的原因,这个新年泽村必须得留在东京。

平日里御幸可以住在自己买的房子里,但是新年的时候他还是得回原来的家,和独自一人生活的父亲一同过年。为了不让泽村孤孤单单、凄凄凉凉一个人在异地他乡的东京过年,也为了不让泽村一个人住发生什么事情,御幸也把泽村带了回去了。

初次来到前辈的家,泽村看似规规矩矩的,但也不失“蠢村风范”。一看到房子旁边的御幸钢铁厂就兴奋地指着给御幸看,问御幸,“原来御幸前辈将来是要成为钢铁厂厂长的男人吗?”然后忽然变得十分拘束,用上了大学也没学好的奇怪敬语跟御幸说话,“失敬失敬!一直以来都承您关照了!”

“现在说这个?”御幸一边吐槽泽村,一边拉着他直接进家门,而不是让他跑到工厂里去。

“我回来了!”

“鄙人泽村荣纯打扰了!”

然而门内并没有人回应。

“伯父伯母都不在家吗?”泽村只是如此直率地问御幸。

“好像并不在家呢。刚刚看了下工厂那边,似乎父亲也不在那边。可能是出门去了吧。”御幸脱好鞋,站在玄关伸手接过泽村的外套和围巾,帮他挂玄关旁边的衣架上。然后随口咕哝了一句,“是生意又变差了吗?”

“什么?”

“没什么。”面对泽村因为没听清而发出的问句,御幸选择转移话题快速糊弄过去,“话说快点进来吧,不要一直堵在玄关那里了。”

“真啰嗦呐御幸前辈……”一年的同住时间,已经让泽村习惯了御幸前辈除了棒球以外、生活方面对他的各种的教训,干脆坐在玄关的台阶上开始好好解那难缠的球鞋鞋带。

门忽然开了。

御幸爸爸回来了。

御幸爸爸在那一刻想到了什么,御幸和泽村当然无从得知。只是那一刻,三面相向、六目相对,一时无言,十分尴尬。

“这是泽村荣纯,是个投手,也是我高中时期的后辈。因为一些原因今年就在我们家过年,这我之前应该已经跟父亲说过了。”

“嗯,你说过。”

“初次见面!鄙人、泽村荣纯,有幸拜见……”

“好啦好啦,快点把鞋子脱掉!都说了不要堵在玄关了。”御幸几乎都想要把忽然又站起来的泽村直接按下去,跪下来帮他把那个可恶的鞋子赶快脱掉了。站在门口的父亲明显是刚刚外出购物回来,一手提着印着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提着的袋子应该是家附近的寿司店的外卖。

等到三个男人终于成功从玄关进入到客厅,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情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把鞋带系成那个样子?不是很难解开嘛。”

“是小雪教我的系蝴蝶结的新方法,就想先在鞋带上试验一下。”

“你为什么要学蝴蝶结的新系法?”

“当然是为了纯子酱!”

“你为了纯子酱做的事情也太多了吧?话说你把这些心思都放在棒球上的话,早就是王牌了吧。”

“我已经是王牌了!说到我们大学棒球部不动的王牌,就是不肖在下泽村荣……”

“诶——我可是听你们教练说最近某人状态持续不好的话,可就要被从王牌的位子上撤下来了哦。”

“御幸眼镜!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跟我们老大勾搭上的?!”

在这样的背景音下,御幸爸爸面不改色地将东西拎到厨房归置好。

御幸见状赶紧跑到厨房去帮忙,“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嗯?啊,我也来……”

也想着应该去厨房帮忙的泽村被从厨房出来的御幸爸爸阻止了,“让一也去做吧。如果你也去了他说不定会分心。”

“哦、哦。”

摸不着头脑的泽村被御幸爸爸带到客厅,分别在沙发上落座。

客厅里各类东西都齐备,满满当当地放着却并不显得拥挤,只是东西看起来都有些年头而已。以泽村来看,是收拾得还算不错的家。乍一看还是挺整洁的,但仔细观察的话,角角落落总还是有些灰尘,并不像泽村他们家那样,过新年的时候整个家里都要收拾得纤尘不染,就连边边角角都不能放过。只是电视旁边的柜子上摆着的照片都特别干净。

“那是一也周岁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被称为“蠢村”,泽村并不是真的什么时候都很蠢。在玄关处御幸前辈没有提到母亲如何,这个家里的清洁状况也说明这里可能并没有女主人,还有放假过年之前,御幸前辈似乎提到了“担心在家过年的父亲”。跟御幸相处了那么久的泽村当然了解御幸不喜欢说自己事情的坏习惯,好像御幸一生下来就在打棒球、整个人生也就只有棒球,久而久之他的队友们就会依赖总是这样可靠的御幸一也,而忘了他也是有父母、有童年、有各种各样事情的人。

了解了之后,就会明白其实大家都不熟悉御幸一也这个人。这个事实既让人既让人想揍御幸一也,又让人想揍御幸一也,还让人想揍御幸一也。

虽然这么想……

“御幸前辈的眼睛像他妈妈呢!”

闻言,御幸爸爸略带点吃惊地看着一脸治愈的灿烂笑容的泽村,“怪不得那小子会……”

“饭好了哟!父亲,泽村,过来吃饭吧!”厨房那边传来了御幸的声音。

同样满满当当又井然有序的厨房,三个男人依次在不大的桌前落座。

除了超大份的豪华刺身套餐,还有刚刚冲泡好的味增汤,以及两瓶烧酒。

御幸给御幸爸爸还有自己倒了酒。

“没有问题吗?”御幸爸爸问。御幸因为是职业选手的原因,几乎不喝酒这件事御幸爸爸是知道的。

“没有问题。毕竟是过年嘛,只喝这么一回不要紧的。”可能是很开心御幸爸爸终于记得要去便利店买味增汤的冲调包了,御幸的声音都跟往常不大一样,变得轻柔起来。

泽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的呢?不是只喝一回所以不要紧吗?我可都二十岁半啦!为什么一直禁止我喝酒?既然是男人的话,没喝过酒是不行的吧!”

“好吵啊,小孩子不能喝酒就是不能喝。”

看着两个人斗嘴的御幸爸爸沉默如钢铁,但觉得这样的感觉不赖,这两个孩子的声音能充满整个房子,比平日里空荡荡的要好得多。

酒过三巡,御幸爸爸也稍微有了点醉意。他忽然开口对泽村说起了话,“一也这小子小时候认为自己是个天才。”

“诶?父亲??”

“哦哦!御幸前辈原来小时候也这么自大啊!”泽村立马来劲儿了,坐直了身子仔细倾听。

“小的时候他自己摸索着做了个炒饭,第一次做就做成那样,而且还是在那个年纪,的确很了不起了。不过也就那样了。到现在拿手好菜也就只有炒饭而已,不过是能入口罢了,还差得远呢。却还以为自己在做饭上非常有天赋,时常找各种菜谱看,然而也没学会什么了不起的菜。”

“不、等一下……”

“确实如此!说起来御幸前辈做的都是很简单的菜式。不过还是挺好吃的哦?”

“好吃?”御幸爸爸又一杯下肚,认真地直视泽村、面色正经地对他说,“只要你觉得好吃就好了。只要你觉得好吃……能够一起吃饭,饭就会很好吃了。”

“父亲,您喝醉了!”御幸直接起身扶着毫无反抗的御幸爸爸回房了,只留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不明白的泽村一个人在餐桌上。


“所以?因为知道御幸那家伙只是个自吹自擂的‘厨艺天才’,所以你决定自己学做饭?”仓持最后不甘心地又点了一盘炸鸡软骨吃,之前的那一盘他强制命令泽村一个人吃完。

“……也不只是这样吧,”泽村食不知味地吃着卖相凄惨的下酒菜,“总觉得……听完了伯父那段话之后,还是学学做饭吧。以前一直是御幸前辈做饭、我洗碗这样分工的,但果然还是偶尔换一下比较好吧。”

“啧。”独居且单身的仓持并不想发表评论。

“啊!对了!!”

“什么!!”仓持手一抖,一块炸鸡软骨就这么报废了。

“纯子酱一个人在家会寂寞的,我得回去陪她了。”

“什么?那个玩偶你们还留着?”

“仓持前辈再见!”

“喂!!!蠢村你付了钱再走啊!”

仓持决定,下次再也不要跟蠢村出来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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